談天說道 之 Z世代的困難與解憂四方法

文:劉潤嬌│個人、婚姻及家庭治療師(婚姻及兒童啟導中心)

香港樹仁大學於2025年1月14日公布全港首個針對四代香港市民心理健康和抗逆力的大型縱向研究結果,顯示Z世代年輕人(18至27歲)的焦慮、憂鬱和創傷後壓力徵狀最嚴重。研究指出,約每三名Z世代年輕人中便有一人出現焦慮症狀,抗逆能力也顯著低於其他世代年輕人。

Z世代年輕人要應對生活和職業生涯規劃確實不容易,在一個前所未有的數碼化和全球互聯網塑造的世界中成長,而這些超級資訊雖然可以令年輕人更快接觸和認識各樣知識和資訊,但同時也可能因為心智成熟度未足以承載,例如世界各地的問題、社會不公平和衝突,導致從小認識的道德觀、價值觀和社會觀出現矛盾,甚至要面對一些網絡欺凌,繼而變成自己的焦慮和壓力,甚至產生抑鬱情緒及自我傷害的影響。

本文想用四個層面同大家一齊探討Z世代青年人的困難,以及如何幫助他們建立真正的情緒管理及動力,包括:一、壓力源識別;二、情緒調節技巧;三、抗逆力的培養;四、社交支持系統構建。

一、壓力源識別

增強自我覺察的能力:自我覺察是所有心理成長的基礎,就是要清晰地留意到自己的情緒、想法產生的原因,進而理解當下的狀態,再作出適合自己的改變或適應。家庭治療大師梅利‧鮑恩(Murray Bowen)提過,理想人格發展對一個人的成長非常重要,在個人成長的情緒融合度稱為「自主而相繫」(Differentiation of Self),意思即最理想的情況是一個人既能獨立自主又能以愛相繫,並且能辨別自己處於甚麼狀況。「自主」是指個人自我個性發揮自主的向導,例如看自己合乎中道,不亢不卑,有勇氣去表達自己的優點和弱點。「相繫」是指與人相處,能以愛相繫的向導,例如能坦誠表達自己和跟別人溝通,欣賞和享受別人與自己的不同。因此,我們要學習提升自我覺察的能力,特別在面對問題之時,自己的情緒流動是怎樣,有沒有過度劇烈情緒反應,跟家人的相處互動過程又是怎樣呢?

舉例:發現要處理某些工作的時候,就會突然有驚慌、拖延退縮,甚或身體不適的情況出現。這便是一個明顯的警號,要讓自己靜下來反思自己究竟發生甚麼事?幾時開始有這種情況出現?為甚麼會出現這情況?壓力源頭真是來自工作,還是最近身體軟弱的狀況,還是來自一些與人的關係狀況出現問題?

二、情緒調節技巧

當我們有自我察覺之後,我們便會察覺到自己的情緒是甚麼,幫助自己辨識負面或極端的思考模式,並學習更健康的情緒應對方式,從而幫自己作出適當的調節。當我們察覺自己有情緒之後,不代表我們要逃避或壓抑這種情緒,也不要把情緒無限地發洩或者上升,而是幫助我們怎樣陪伴這種情緒,不要讓它成為傷害自己的催化劑,同時也可以讓它幫助自己走向更穩定及有韌力的心理狀態。

建立有效的壓力與情緒管理工具箱:

1. 即時情緒調節技巧:

    深呼吸──感到情緒激動或焦慮時,進行深長緩慢的呼吸(吸氣5秒,屏息5秒,呼氣5秒,屏息5秒,循環)

    靜觀──通過關注當下(呼吸、身體感覺、周圍聲音),不加評判,減少思緒紛擾。

    5-4-3-2-1感官接地法──當你感到恐慌或思緒飄遠時:(5) 你能看見的五樣東西是什麼?(4) 你能觸碰到四件物品是什麼(3) 你能聽到那三種聲音?(2) 你能聞到那兩種氣味?(1) 你嚐到哪一種味道? 之後再次深呼吸。

    2. 長期情緒調節:

    健康生活方式:

    規律作息──充足且規律的睡眠是情緒穩定的基礎,盡量固定入睡和起床時間。

    均衡飲食──健康飲食對情緒有直接影響。

    規律運動──運動是天然的壓力釋放劑,又能提升情緒。

    安排「停機時間」──刻意安排不用手機的時間,純粹休息、放鬆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培養工作外的身份和興趣──發展興趣愛好,投入讓你感到快樂和有意義的活動(運動、藝術、志願服務、學習新興趣)。

    三、抗力的培養

    力是指適應逆境的能力,抗疫力不是與生俱來,是學習得來,還須適當地培養,以致慢慢發展出能力。當我們擁有越多克服逆境的經驗,抗逆力就相對提高。

    正面情緒是抗逆力的來源之一,多幫助自己建立正向思維,學習透過思考重整訓練、理性分析和改變行為模式,培養正面情緒,從而建立對抗困難的資源。我們可嘗試從以下三部曲練習開始:

    1. 每天花一些時間,列出當天最少三件值得感恩的事情,然後跟家人朋友分享當我們能習慣凡事感恩,會加強我們感受喜樂的資源。
    2. 學習從不同的角度看事物,例如將「困難」變成「挑戰」;將「危機」變成「新出路契機」。
    3. 練習自我關懷,像對待好朋友一樣對待自己。犯錯時,允許自己;壓力大時,安慰自己,用積極的語言和自己對話(如:「這很難,但我正在盡力」)。

    四、社會支持系統構建

    年輕人面對各種壓力,除了學業和工作,更多來自人際關係和自我身份認同等問題。我們不是孤島,如果缺乏足夠的社會支持經驗,這些壓力就會導致情緒問題和心理健康困擾,所以要建立良好的社會支持系統,學習與人相處和溝通,發展和維繫友誼。

    1. 認識可支持的人:鼓勵青少年建立自己生活中的支持網絡,可以是家人、好朋友或教師,就是讓他們可以倚靠的人。
    2. 開放溝通:交流是建立支持的基石。青少年要學會如何跟別人分享自己的感受和需求,當面對困難的時候,就不會單打獨鬥,有同行者陪伴。同樣,當別人遇到困難的時候,都可以跟你分享,與對方作伴。
    3. 參與社交活動:參與健康的社交活動,能擴大自己的社交圈子,也可從活動中認識一些志同道合和值得信任的朋友,增強彼此的連結。
    4. 培養同理心:大家可以通過支持他人來構建自己的支持系統。培養同理心和學習幫助他人的技能,不僅能提升社交技巧,還能增強面對困難的能力。

    鼓勵以上的社交活動,多實質見面和互動,不要單靠社交媒體認識和互動。因為實際見面互動中,才能夠真正感受到和認識到對方的性格和價值觀等。

    在規劃人生地圖時,你永遠不需要一次便看清所有道路。真正的方向感,來自每一次在迷霧中選擇向前邁出的那一步;也來自承受壓力時,仍不放棄與自己對話的勇氣。尋找更適合自己的路上遇到的種種狀況,本身就是一種成長。

    https://tdww.org.hk/2025/10/09/心靈關懷‧與神親密/

    談天說道 之 罪與罰

    「耶穌直起身來,問她:『婦人,他們在哪裡?沒有人定你的罪嗎?』她說:『主啊,沒有。』耶穌說:『我也不定你的罪。走吧,從現在起不要再犯罪了。』」約翰福音8:10-11《環球聖經譯本》

    文:呂英華/明光社項目主任(流行文化)

    如果有關注網絡生態的話,在整個三月,網絡上出現的「娛樂」新聞可算是把整個華人網絡弄個翻天覆地。面對迂迴曲折,比戲劇更具戲劇性的現實,我們的情緒可以在短時間內被不同的事件所牽引而產生快速的情感變化。看到這裡,我相信大家也會估計到我所談論的「比戲劇更具戲劇性」的事情是甚麼。當然是指香港網紅連環出軌事件、震撼台灣的網紅勞資糾紛,以及韓國知名藝人與已故演員的關係引發的爭議。當中牽涉有關權力、網絡欺凌、罪人及懲罰的議題,我們身為「無知」的網民,又該用甚麼態度面對?

    網絡生態的真相

    網絡出現,令人們的情緒很容易受到網絡所影響。網絡將人的時間與空間混合在一起,某一小角落所發生的事,瞬間便可以傳遍每一個人的手機當中。有人會因為國際局勢而感到緊張,也有人會因為某些藝人被揭發失德行為而感到失望或憤怒。然而,這些事都不是我們從身邊周圍的環境直接感受到的事。加上短視頻當道,假設15秒一條片段,而每一條片段都掀起一種情緒的話,我們便會在一分鐘內出現四種不同的情緒變化。

    從情緒管理的角度來看,認識自己的情緒的最終極目的就是了解自己,但短視頻的另一個特色就是人們看了速度猶如洪流的短視頻,事後根本不會記得自己看過甚麼;連整理自己情緒的空間都沒有,又如何了解自己?去年出現的字詞「腦腐」(Brain rot),恰好形容這種情況。這個名詞指:「個人心智狀態在過度消費瑣碎或單調的內容(目前尤指線上內容)後,呈現衰退的現象。」一些看似瑣碎的網絡內容,其實會使人「降智」。

    網絡與傳播息息相關。「媒介即訊息」(Medium is the message)是由一位加拿大學者馬素·麥克魯漢(Marshall McLuhan)所提出,簡單來說,就是我們今天所看見或吸收到的訊息,其實已經被媒介所選擇,即媒體如何傳達訊息決定了我們如何理解訊息。基本上,每一個自稱「新聞媒體」的媒體所報道的「新聞」,他們已經有預設的立場。如果我們只留意單一渠道的資訊來源,我們以為自己的立場好像是自己經過思考得出,但其實只是媒體所帶動的方向。就如我們不會在與政府相同意見的媒體中看到與政府意見相左的文章;也不會在與政府意見相左的媒體看見與政府意見相同的文章一樣。所以,當我們喋喋不休,在網絡爭論個你死我活,背後或許只是媒介的控制與塑造。你所選擇的媒介是甚麼,也決定了你的立場和想法是甚麼,網絡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

    赤裸生命

    網絡,在某程度上就是一個政治場景。因為網絡生態正正就有著非常強烈的敵我之分。隨著媒介的迅速發展,大數據、演算法等功能創造了一個一個同溫層環境,而某一個同溫層與另一個同溫層互相謾罵已經屢見不鮮,即便普通討論某種食物美味與否,已經可以產生一場激烈的罵戰,當中更牽涉不少人身攻擊言辭。明顯地,大眾網絡不可能是一個健康的討論環境,即使有理有據也不擔保能夠理性討論。這個擁有強烈敵我之分的網絡政治環境,讓有些生命被帶進一個批鬥現場,由眾人定他們的罪,以及給予個人認為最「適當的」懲罰。他們的生命被赤裸地呈現在網絡上,他們被懸置,能夠被任何人殺害,但殺害他們的人都不需被法律所制裁,這種形式可被稱為「網絡欺凌」。

    在討論網絡欺凌之先,筆者先討論「公審」的正面意義。有人認為,「公審」就是用來懲治那些法律無法制裁到的人,例如一些藝人的婚外情行為,網民便可透過網絡的輿論壓力讓藝人退出公眾舞台。不過,這是在一個基於對事件有很大程度上的了解,且最好的狀況就是當事人承認過犯的處境下進行;否則,都會容易變成純粹且充滿人身攻擊的網絡欺凌。但,正面意義下的「公審」在諸多限制下的網絡環境,其實難以實現。因為難以確保每個人接受到的資訊是客觀的,並且有「底線」之下發表言論。

    「罪」與「罰」是一個在網絡生態中非常值得探討的課題。究竟誰人可以定他人的罪?那些罪,真的是罪該萬死嗎?誰人又可以懲罰他人?那些懲罰,真是合乎中道嗎?往往有不少被網絡欺凌的受害者,因微小的事或誤會便被一些審判者(網民)置他們於死地,這些懲罰與事主所做的事相稱嗎?

    義大利當代政治思想家、哲學家喬治·阿甘本(Giorgio Agamben)將一些被懸置的赤裸生命命名為「homo sacer」,可被翻譯為「可以被殺死且不能用於獻祭的人」,而直接一些的解釋就是這些人無論在「人法」和「神法」都得不到保障。用網絡生態的環境來理解,就是主權者(網民,可以由世界各地組成)將某人的生命抽離保護(即犯網民認為須受到公審的「罪行」的人),而決定進入例外狀態(state of exception),使「罪人」成為赤裸生命,由主權者決定其被殺與存活的合法與非法性。

    誰人可以定他人的罪?

    網絡公審就是每個人根據自己知道的「事實」從而用自己的標準來審判他人,仿佛他人犯錯後已經不能再有悔改的機會,也有不少的人以為自己只是隨口說一句,但每人一句的累積已經足以對其造成無法挽回的傷害。公眾人物被公審到自殺的事件亦不少,而在學校當中,也有一些人捏造其他同學的醜聞,從而進行攻擊,使應該充滿希望的校園對被欺凌者而言,就是一個如地獄般的存在;有人甚至因微小的事迫使他人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

    特別在緬甸地震發生後,有些網民抱怨著問:「為何地震不發生在詐騙園當中?為何天災不懲罰他們?」其實大家也清楚,詐騙園也有許多被迫詐騙的受害者,這些人值得被懲罰嗎?

    我們身處網絡世界,無法避免使用網絡。但至少在面對事件時,有些問題可以問問自己:

    1. 我對事件有多大程度的了解?
    2. 我是否只是純粹想宣洩情緒,渴望被認同,才參與評論?
    3. 我說的話是否客觀?還是只想作人身攻擊?
    4. 我是否有參考過其他資料來源?
    5. 我是否有資格評論事件?
    6. 當事人真是罪該萬死嗎?

    筆者想起耶穌為行淫的婦人解圍的故事。但在網絡上,就是有一些自以為清高的人決斷他人的生死,看見他人的「罪」,卻看不見自己也是一個罪人。

    活學學活:教育的目的地

    當我們坐上計程車,司機總會先問我們:「去哪裡?」目的地是旅程的方向,最終要去到的地方。

    向目的地進發是自然及合理的方向,只是從教育的角度來看,又或從成長發展的方向來看,目的地反而不是最重要;「教育的對象」與「教育的過程」倒是核心──最重要的部分。

    許多學習機會是從失敗或迷路得來,所以現實的結果未必是教育的目的地。如果把教育及學習放在一個較為寬容的框架內,學生可以在安全範圍內遊走演練,那是更理想的做法。

    在力學上,有推力(action)和反彈力(reaction)。你有多大推力,就有多大反彈力。將這道理放在教育之上,我們會發現有多大推力,收到的反彈力自然就有多大。

    最近在英國瘋狂流行一套連續劇《混沌少年》。雖然只有四集,卻令觀眾關注到教育、親子、網絡欺凌、情緒控制、價值觀、代溝、兩性交往,以及網絡文化等許多議題。劇集內容講述,一個只有十三歲的少年人謀殺了同年紀的女同學,他是證據確鑿的殺人犯。從教育的角度來看,這件事嚴重偏離教育的目的地,卻反映出一些大眾忽略了的問題,為教育提供了一些重要的資料。男主角表面上是乖巧的孩子,沒有人察覺到他承受著欺凌。戲劇短短四集內容提醒了社會大眾,生活系統產生出來的變化。教育需要調整,需要作出改變,才可以對孩子、家庭及社會有幫助。如果只是要求,帶出的反差會愈大。推力大,反彈力往往也大。

    這劇集提出,在錯誤中學習也是教育最需要及最寶貴的地方──要學習錯,知道錯,接納錯。

    以往在學的日子,我們努力去做對,並且要成功,但是沒有想過面對錯;然而,面對失敗和接納錯誤才有機會討論,再研究改善錯處,反而是教育最有效之處。

    在《混沌少年》最後一集,父母坐下來,雖然為孩子所犯的錯心裡絞痛,但是他們卻有機會一起討論:究竟在哪裡出了問題?哪些現象出現的時候,他們忽略了?雖然時間不能夠倒流,但是二人討論卻加深了夫婦的默契及對彼此的支持。許多時,父母不能接受失望,只強加要求在子女身上,反而令到孩子沒有退路。反思的部分是全劇最富有人性、最感人的部分,也出現最精采的學習時機。因為這時的學習不是在頭腦上,而是刻骨銘心的領悟。

    黃葉仲萍博士

    宏恩基督教學院教育及心理學系副教授兼系主任

    談天說道 之 生活「0」欺凌

    「你們要負我的軛,向我學習,因為我心裡柔和謙卑。」(馬太福音11:29《環球聖經譯本》)

    文:劉潤嬌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治療師(婚姻及兒童啟導中心)

    http://www.cmcg.org.hk/

    根據香港救助兒童會於2021年的調查結果顯示,香港有近25%中學生經常或有時擔心被欺凌。事實上,從我以往為青少年輔導的經驗中,欺凌的確帶給受害者嚴重的情緒困擾。他們較容易自卑、焦慮和抑鬱,可能出現害怕上學、成績倒退及社交退縮等問題,甚至有自殺念頭。這些心理上的傷害或會影響深遠,以致有些受害者在成年後仍帶著創傷;即使環境、情況已經完全改變,受害者仍繼續否定自己或有各種心理問題。

    甚麼是欺凌?

    欺凌(註)的定義是:「受害者長時間、並重複地暴露於一個或多個施虐者主導的負面行為之下。」欺凌可分為語言欺凌、肢體欺凌、關係欺凌,還有近年越來越嚴重的網絡欺凌。欺凌行為大致牽涉三類人,分別是施虐者、受害者及旁觀者。

    麼欺凌?

    欺凌的成因或許很複雜,較普遍是施虐者因為無聊,隨意找對象欺凌,也可能藉欺凌他人來宣洩不滿,獲取快感。施虐者大多缺乏同理心和安全感,想引人注意,帶領朋輩欺凌人而得到朋友認同,樹立某種形象表現強勢的自己,使自己更受歡迎。一般受害者的性格比較內向、怕事、朋友少,在社交和表達自己的能力方面較弱,或因為某些行為、性格或外貌特徵而成為施虐者的目標。大多數的旁觀者的心態可以分兩種:一、擔心自己出言制止會成為下一個被施虐的人;二、他也討厭受害者,施虐者剛好為其出口氣。

    父母如何幫助孩子處理和預防欺凌情況

    若懷疑孩子被欺凌,首先要留意有沒有以下情況?孩子的情緒是否有異常情況,例如突然情緒低落、恐懼、失眠等;學業成績突然滑落;不願或害怕上學;不願意接觸他人。

    家長若有懷疑,便要協助孩子面對欺凌問題。首先要同理孩子的感受和經驗,了解孩子的情緒和想法,並嘗試制定解決方案:

    讓孩子感覺到安全,能把事情告訴父母,然後找出方案;也應該告訴學校,跟老師商討情況。父母切勿在孩子告知被欺凌的時候,立即否定孩子的感受。曾經有受害者告訴我,當告訴父母被欺凌時,父母只說:「一定是你自己不好,人家才會欺負你,又不見人家欺負其他人?」其實受害者聽見這樣的回應,就是第二次受傷害。因為連父母都覺得自己被欺凌是自己的問題,是應該的。這樣,孩子會感到更加委屈、無助;處理問題的時候,一是越來越逃避,總覺得自己無用,沒有信心和安全感;又或者變得更極端,對自己和這世界所有不公義越來越憤恨和仇視,甚至覺得自己要成為施虐者,做出更多極端報復行為。另外,也有些情況是父母過分保護,一聽到孩子被欺凌,便不理誰對誰錯,立刻去學校問責。最後未必能幫孩子處理好事情,反而令孩子有機會在學校被同學孤立。

    預防勝於治療,父母可培育孩子作以下的成長學習,能預防欺凌:

    了解孩子學校生活,建立恆久安全網:

    每天與孩子交談,建立良好的溝通並給予支持;特別是忙碌的雙職父母比較關注孩子的學業問題,只要有時間總安排孩子們讀不同興趣班,或參與增進學業需要的活動,以致剩下很少時間跟孩子們溝通,所以鼓勵家長們真是用時間關注他們的學校生活及深入了解他們與同學的關係等等。若能恆常溝通,當他們遇到困難,便會主動跟父母商量,父母便成為孩子們強力後盾。

    建立良好的社交模式及溝通習慣:

    大部分被欺凌的孩子的社交能力比較弱。因此,父母們要幫助孩子從小學習社交技巧,建立良好的朋友網絡。施虐者較喜歡欺凌被孤立的同學,故父母宜鼓勵及安排孩子們參與多些社交活動,結識最少一至兩個好朋友。另外,幫助孩子培養良好的溝通習慣,父母首先要多留意自己的言行舉止,作身教,因為孩子最容易學習父母表達出來的語氣和態度。若父母能夠通過自身的好榜樣,讓孩子學習控制情緒、表達、回應和提問的態度,特別是教導他們分辨玩笑、諷刺及中傷。若別人只是開玩笑,有時可以一笑置之;而當別人做出惡意傷害的行為或說欺凌的話,便要懂得保護自己。

    學習同理心:

    現代的孩子容易認為個人感受大於一切,卻忽略了別人的感受。當一個人太自我,便很難跟別人建立良好關係。培養同理心倚靠日常生活中的學習。因此,父母們在生活中多去體會別人的感受和想法,繼而與孩子分享事件,讓孩子們從中學習多去理解別人的感受和想法,以致他們能夠更立體地看到不同人有不同需要和感受,學習站在他人的立場思考,能更容易融入群體生活。

    防止網絡欺凌:

    當小學生使用網絡的時候,父母可以制定合理的社交規則,並持續監察及了解孩子使用互聯網的情況,甚至一齊使用一些社交媒體,例如Instagram,增加彼此的話題和增進感情。

    對於一些青少年來說,較難保持這種監察,但可以教導他們立界線;提醒他們無論在虛擬或真實的世界裡,都要彼此尊重,善待他人。父母也可嘗試使用社交媒體平台,與孩子分享彼此的內容;在一個共同平台上溝通,了解孩子們的群體關係。

    跟孩子討論如何解決衝突問題:

    在每一個生活圈子和關係上,都很容易遇到不同的衝突。因此,父母可以藉著一些時事或生活上經歷到的衝突與孩子們討論,商討能合宜解決問題的做法或應怎樣尋求幫助。使用一些布偶做衝突事件的角色演繹,特別是年齡較小的孩童,因為用道具示範,可以把問題外化在布偶的演繹上,以致孩子們更容易表達他們內心的問題和想法。

    施虐者或受害者絕對不是天生,一定是從他們的成長生活有跡可尋。若父母、老師和孩子有多些良好溝通、彼此信任,就可以及早幫助或糾正他們;雙方就不會因為不恰當的行為而受到不必要的傷害。當父母願意同心去面對問題時,更能令整個家庭產生正面能力,使孩子感受到這份安全感,孩子也能從中加強學習面對問題的能力。

    註:參考教育局的定義(https://www.edb.gov.hk/tc/teacher/student-guidance-discipline-services/gd-resources/anti_bullying1/index.html)

    請掃碼了解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