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牧人生:青少年牧養是本地跨文化宣教(三)

上文提到當宣教士進入一個群體,最終目的不是在於融入他們的語境、文化和生活;而是以對方能理解的說話和當地語境來為他們介紹基督福音。青少年牧養如是,進入他們潮流文化中並不是我們同行的最終目標,而是如何運用與他們統一口徑的語言在他們身處的挑戰和衝擊中,為他們介紹基督信仰和救恩,才是我們的最終目的。

我認識的境外宣教士要以10至20年時間,才能真正獲得服侍的群體的認同,始能分享福音;而得救的果子數目卻絕不能與投放的時間成比例。與青少年同行、牧養的關係亦然,可能數以年計也未必看見「福音果效」,但當我們願以跨文化宣教的眼光去定位,或許我們就能以較寬容的信心去作這不一樣的生命服侍。

作為當代年青人的前輩、導師或同行者,是否認識他們的語言和文化用語呢?其實不單是年青人,基本上要跟別人建立關係的第一步都是認識對方的語言、明白對方著緊的生活日常和困難挑戰,並且懂得用對方能理解的語言來回應。

過去幾年,在一間堂會的服侍中,特別是牧養中學生群體之時,我除了不恥下問,學了很多當代年青人的潮語,也玩了很多手機遊戲,涉獵了很多日本動漫,下載了各式各樣的社交媒體軟件。從他們初中時代,當他們的補習老師、彈琴教師,做交友輔導;到高中時代,做他們的戀愛顧問,做職涯規劃,調解家人關係;到大專階段,與他們分享如何分配時間、金錢,及至與他們一起面對寵物與家人的重病和死別。做這一切,看來是「不務正業」的事情,與他們一起生活起居,要花上的時間之多,不比設計一套門訓課程、跟他們每週上課少。不過,我從聖經及自己經歷神的牧養領受,主耶穌也熟知我生命中的一切,祂不會只是關心我有否祈禱、靈修、讀經、事奉?祂本來就環繞在我生活的全部,正如祂跟12門徒那三年多24/7生活在一起一樣。

另外,要說一個在牧養青少年時遇上的「語言問題」,肯定是粗言穢語。學生在學校被發現說粗言穢語之時,姑且要被警誡甚至處分;年青人進出教會大概知道走進大門就要「淨化」語言。事實上,對當代年青人來說,粗言穢語不只是發洩暴烈情緒或在盛怒時謾罵對方的用語;在旁觀察他們連線玩網上遊戲時,無論是成功闖關,還是輸掉遊戲,他們都說那些話作「助語詞」。與其刻意要求年青人走進教會時假裝成某個合體統的言行模樣,我倒是採取不苛責的態度,在需要時介入,介入並了解對方表達激烈情緒背後的事情,從中給予幫助;並非只是要求他們的外表言行符合教會體統,也真誠地教導他們合宜地表達自己的情緒,了解自己內心真實感受和需要,學習作出平衡。

黃立基牧師

https://tdww.org.hk/2025/10/27/第九期-輕鬆「樂杖行」訓練(nordic-walking)/

教牧人生:青少年牧養是本地跨文化宣教(二)

從前我們沒有經歷過肆虐三年的全球疫情,也沒有經歷過足不出戶的數碼化教育時代,又沒有經歷過前所未有的人工智能生活模式。事實上,我們知道太少,能夠跟這一代青少年人同行牧養的第一步,就是必須認識他們身處在一個怎樣的世界之中。

我們也許有參與短期宣教的經驗,在每個宣教旅程展開前的訓練中,一定有兩個重要的學習:語言學習和與當地人的相處態度。前者是我們到跨文化地區體驗當地生活,務必至少學習打招呼的用語,要懂得說「你好、多謝」等;有心的話,可以花上更多時間學習用當地語言唱幾首詩歌,甚至學習簡單的生活對談。至於後者,我們曾被教導須投入當地的生活,要留意當地人的文化,例如:在佛教國家不要用腳去指向別人;在回教國家不要觸摸別人的頭部;要學習不同地方的飲食禮儀和待人接物態度。當中最重要的原則:不要用自己在香港生活的那種眼光去批判對方的生活文化,即使有不明白的地方,也要在只有自己人的適當時候才提問、了解,要常存謙卑、開放的心去投入當地人的生活。

當我們都經歷過「短宣」或跨文化體驗,我們對以上所講的語言學習和相處態度不會感到陌生,我們甚至願意謹守跟從。然而,當我們學習與當代年青人建立關係,嘗試與他們同行及牧養他們的時候,卻會不自覺地忽視上述兩個重要的宣教原則。既然我們接受我們沒有經歷這一代年青人成長中面對的機遇和挑戰,何不謙卑地存開放的心去了解他們所處的環境?既然我們已經追不上他們以眾多社交媒體接觸世界的速度和視野,何不以謙卑的態度去學習他們的語言文化?既然我們知道若抱著自己生活文化的優越感,便難以在跨文化地域與當地人建立關係,何以我們常常擺出「我食鹽多過你食米」的態度去與年青的Z世代甚至α世代溝通、相處?

當我提到當地的青少年牧養,其實就是本地的跨文化宣教。不過,這不表示我們對於下一代要卑躬屈膝、唯唯諾諾,正如宣教士進入某個群體,最終目的不是只要融入他們的語境、文化和生活。宣教士時刻謹記,要帶著謙卑且開放的心進入異文化群體的最終目的是以對方聽得懂的說話語言為他們介紹基督福音。

黃立基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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