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語有云:「螻蟻尚且偷生」,西方諺語亦有說:「Fight for Survival」;掙扎求存是上天賦予人類保存生命的本能。然而,在醫療先進及物質豐富的香港,自我結束生命的個案數字卻居於世界前列位置,特別是長者自殺的比例佔總自殺率近40%(根據2023年8月27日香港撒瑪利亞防止自殺會資料統計)。
一直以來,香港有機構研究長者生命健康的標準,都是從長者的身體、心理和社群三方面著力探討。但筆者作為神職人員,撰寫的文章則嘗試從靈性角度去探究長者的靈性生活,是如何影響其健康及生活表現。
從日常與長者接觸的過程了解到,大部分長者均明白,隨著自己的年齡增加,身體會日漸衰殘,心理自然產生更多負面的感受;生活圈子也隨著朋友或同伴先後去世,變得越來越狹窄。人生來到這境地,長者深知道能保持上述三方面不衰退,已值得感恩。因此,身體、心理和社群的健康需要,長者都心裡有數;反而令他們感到最恐懼,就是那天身體、心理衰弱到不受自己控制,要加重社群(家人或朋友)的負擔,而他們自己的思路卻仍然很清晰,導致心靈非常痛苦。若長者的生命到了這個階段,要面對及處理的事情已經不單單是身體、心理和社群的問題,更需要迫切處理的事情是長者的心靈健康問題。
幾年前,報章曾報道一位身體和心理仍能自理的婆婆,她和女兒乘船由長洲返回中環的船程中,突然跳海輕生;原因是心靈得不到慰藉,因此造成這悲劇。
筆者接觸過不少長者,他們當中有人明明腰纏萬貫、生活無憂,卻仍然感到缺乏;有些人則相識滿天下,兒孫常常圍繞身邊,卻覺得非常孤單。以上的缺乏不是現實裡的不足,孤單也不是因無伴而孤寂,只是靈性上飢荒,心靈裡無伴。對於這些長者來說,就算用再多物質、醫療、學歷、名聲、錢財也滿足不了他們靈性的乾渴。要解決這種飢渴,答案就是給他們提供靈性上的牧養,使金齡長者知道,「靈性若健康」就是真正的全人健康。
聖經有句經文,耶和華說:「這饑荒不是因為沒有食物,這乾渴不是因為沒有水;而是因為聽不見耶和華的話。」(阿摩司書8:11《新譯本》)
經文好像講得虛無,但世界上許多許多成就高居頂端的人也告訴你,他們並不是最快樂的人。真正的飢餓未必是缺乏食物,真正的滿足亦不是在於吃餅得飽,而是在於靈性上順服上帝。這方面需要不斷去經歷,成為操練信心的一部分,漸漸便知道靈性的健康是怎樣練成。
梁福祺牧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