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星期我們談及阿樂與阿儀因不育和流產所帶來的困難和打擊,下面我們會嘗試透過分析他們的經歷,以帶出香港不育夫婦普遍的處境。
香港不育的處境
阿樂與阿儀的困境是不少香港不育夫婦存有的掙扎,特別是一些遲婚的專業人士。香港統計處在2020年指出,女性初婚年齡中位數為29.9歲,男性則為31.6歲;女性首次生育年齡中位數為31.9歲,1991年只是28.1歲。而香港家庭計劃指導會提到,若一對夫婦的性生活正常,並連續在12個月內沒有採用任何避孕措施而仍然未能成功懷孕,便可定義為「不育」。在每6對夫婦中,便有1對面對不育的困擾。人類生殖科技管理局在2019年的資料亦顯示,在該年進行不同類型的生殖科技程序病人數目為7870,而治療周期數目為10185。在過去30年間,去尋求人工受孕治療的人數不斷增長。至於不育的成因,由男性引致為22.7%,女性為20.7%,女性加男性所形成的問題為31.2%。
不育的生理風險和心理打擊
眾所周知,年紀愈大,受孕機率就會降低,特別在30歲開始,下降的速度會加快。有本地生殖醫學科醫生指出,即使有人工受孕的輔助,高齡不單令生育的機會降低,胎兒異常、小產及妊娠相關併發症等都會增多。除了生理風險,阿樂與阿儀的個案也顯示了心理困擾,例如要接受不能自然懷孕,對不少人來說也不易接受,因自覺生兒育女是天職和理所當然,當不能懷孕時,雙方也可能會自責或怪責對方:「為何不做婚前身體檢查,早些接受治療。」另外,有些人如阿樂起初時一樣,會抗拒接受生殖醫學的治療。有本地研究指出,不育夫婦在心態上很容易會感到自己是不完全、內疚、羞恥、與有兒女的夫婦有距離,以及帶來夫妻關係不和等問題。而阿樂和阿儀因不育引致的夫婦問題已不算大了。
人工受孕後流產的心理打擊
從阿樂與阿儀的例子可見,在治療中不斷的患得患失,夫婦倆也承受著不少壓力。事實上,人工受孕程序基於費用、時間和身體不適感會帶來不育夫婦不少壓力,這極需要夫婦間彼此同心、支持和照顧。假如像阿儀經歷人工受孕後流產,其所承受的壓力、焦慮、抑鬱和事後之心理打擊,本地研究指出比自然懷孕流產的女士為高。除此之外,阿樂和阿儀更要承受不知怎樣向雙方父母交代的壓力,以致阿儀已出現了明顯的抑鬱症狀,阿樂雖然表面看不到有問題,但他可能用忙碌去掩蓋悲傷的心情;而他們的關係亦好像相對無言一樣,因各自也活在悲傷中。
下星期我們會嘗試為他們不育的處境嘗試尋找出路。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