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心田 之 「得意豬變小魔怪」- 阿樂與阿儀管教兒女困難的出路

上星期我們分析了阿樂與阿儀管教兒女的困難,下面我們會嘗試為他們尋找出路。

夫妻彼此建立和充權

            阿樂與阿儀用「男主外、女主內」的模式來管理家庭,也不一定不好,只是夫妻間缺少了一份協作。這使我們想到上一代父親多因為口奔波勞碌,令現今中年人多為「無父」的一代,產生不少成長問題,故我們不應重犯上一代的錯誤。所以,現代的父親回家後無論怎樣疲勞也會抽時間與子女一起相處及玩耍,著重與子女要有質素的時間(Quality Time)。阿樂覺得阿儀在管教上不稱職,叫她「搞掂佢」,其實,他應該多了解阿儀在管教上的困難,例如子女每次為何爭執,並與阿儀一起商量處理方法,令子女感到有公平的對待,也令阿儀有被充權(empower)的感覺,特別能在日間獨個兒的時候有信心及勇氣去面對子女的爭執。另一方面,阿樂亦要關心和支持阿儀當家庭主婦的困難,肯定她的付出,以免她因長期受壓令抑鬱復發;而阿儀亦可關心阿樂工作上的困難,令他不單單用打機去減壓,這才可使夫妻雙方彼此支持,「雙劍合璧」地一起管教兒女。

學習「開明威信型」模式

他們在管教子女上應先達共識,獎懲一致。有時我們會看到父母一個扮「忠」,另一個扮「奸」,這只會令子女投向一邊,學到看「人」而不是按「原則」行事,故父母應一致地管教子女。另外,父母亦要按「原則」前後一致地管教,而不是用「心情」來決定,否則孩子會在有意無意間做一些討父母喜悅的事,父母因心情大好便甚麼也可以了。因此,我們應了解以下管教模式的四大類型:

(1)寬容溺愛型─父母給孩子很多關愛,但很少規矩,會容易竉壞孩子。

(2)獨斷專權型─父母要求孩子絕對服從,沒商量餘地,而關愛方面很少。

(3)袖手旁觀型─父母既不關心子女,又不管教,放任子女「自生自滅」。

(4)開明威信型─父母有原則,願與孩子定規矩,而關愛方面亦非常足夠。

阿樂是傾向「袖手旁觀型」,而阿儀和她父母是傾向「寬容溺愛型」,故希望阿樂和阿儀能多多學習「開明威信型」,即在關愛孩子時也要有原則。

與長輩定立清晰界線

當阿樂與阿儀在管教上達成共識,便須與長輩解釋,以求達到一致的管教,盼父母為了孫兒好而願意依循。但這做法必須要阿儀願意以一個堅持的態度與父母相處,但這一直也是阿儀感到難與父母定界線的地方,故極需阿樂強大的支持,特別阿儀父母是非常有自己看法的。假如阿儀的父母不願意依循的話,則可能要想一些辦法來規管他們,例如限制他們探訪的次數,又或每次帶來的糖果和玩具也要堅決拒絕等,最終希望父母能學懂尊重他們的管教原則。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得意豬變小魔怪」- 阿樂與阿儀管教兒女困難之分析

上星期我們談及阿樂與阿儀在管教兒女上的困難,以下我們會嘗試分析為何會這樣。

手足競爭及感到偏心

當子女在日間有衝突時,阿儀的管教策略,是傾向用「家姐遷就細佬」去平息紛爭,但女兒覺得媽媽偏心而不服,當爸爸晚上回家便投訴,希望得到公平的處理。事實上,不少兄弟姊妹間的不和,皆因父母偏愛,有些是「重男輕女」,有些「以大讓小」,更有些深信某子女出生時「腳頭好」等。像阿儀這情況,有可能是她在家中有很多瑣碎事煩擾,為了停止兩人的爭吵,只好叫大女兒忍讓年幼的弟弟。如阿儀繼續處理不當,有機會日後造成子女更多的紛爭,與及大女兒因父母偏心而產生很大的情緒及行為問題,例如會在沒大人看到的情況下打弟弟或整蠱弟弟,然後弟弟又會投訴和還擊等,日後令父母更感難以管教。

父母管教上沒有協作

阿樂與阿儀顯然是實行「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家庭模式,阿樂因已晉升高層,工作非常忙碌,晚上回家只想用打機去放鬆和休息,管教的重任便落在作全職主婦的阿儀身上。而阿儀對於兒女在家爭執,自覺無「力」處理,只好叫女兒忍讓弟弟了事,於是女兒便轉向易「心軟」的爸爸投訴,但阿樂最後只叫阿儀「攪掂佢」,沒有與阿儀一起商量怎樣處理這問題。一方面阿儀會感到壓力很大,不知應怎樣處理;另一方面大女兒因父親不處理而覺得「投訴無門」,日後可能會產生更多以上提及的情緒、行為或姊弟間之問題。

妻子長期受壓變抑鬱

阿樂因女兒投訴覺得阿儀在管教子女方面不稱職,令阿儀很不開心,她覺得自己放棄了專業工作當家庭主婦,已作了很大犧牲,也得不到阿樂的支持和肯定。她可能會想到如果把放在家庭的時間和魄力於工作上,得到的回報和讚賞一定比現在好和多。加上現在經濟只能倚靠阿樂,彷彿阿樂掌握了家中的「話事權」,自己好像變成工人,做得不好更會被怪責,嚴重的經濟可能會被封鎖,故變得沒安全感,故有時只可啞忍。因之前她曾患過抑鬱,如情況持續,她的抑鬱情緒有機會復發起來。

父母與長輩管教分歧

    阿儀的父母時常帶來玩具和糖果,是想愛錫孫兒,但易寵壞他們。加上阿樂與阿儀早已定好了家規,玩具和糖果是獎勵孩子好行為才購買,但現在外祖父母只要喜歡便買,破壞了阿樂與阿儀定下的家規。對於父母和祖父母管教方法的不一致,輕則可令孩子無所適從,重則可令孩子倚仗外祖父母愛踢他們的特權,不願意遵守家規及媽媽的吩咐,甚至為了得到好處而不斷鑽空子。

下星期我們會嘗試為他們的掙扎尋找出路。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得意豬變小魔怪」- 阿樂與阿儀管教兒女的困難

「你點教仔㗎,搞到佢哋依哇鬼叫,嘈到咁我點休息?」原本在房中打機的阿樂,邊走出客廳邊大罵阿儀和兩名子女。

話說他們四年前生了大女之後,因阿儀已年過四十,要盡快生下一個,好不容易經一連串人工受孕後,兩年前再生了細仔,雖然懷孕和生產過程也有困難,但總算有驚無險,大小平安。現在大女四歲,讀K2;細仔兩歲,仍未上學。原本應該是湊夠一個「好」字,也是阿樂和阿儀夢寐以求的家,可惜當細仔愈來愈大,兩姊弟常常為了不少事情發生爭執,甚或會大打出手。特別是日間,只有阿儀在家,當子女有衝突時,她往往叫「家姐讓細佬」,令大女很不滿。晚上當爸爸回家時,大女會向爸爸不斷訴說所有人「偏心錫細佬」,直至爸爸肯理睬她方罷休。阿樂一方面對女兒心軟,另一方面又覺得她很煩,因白天工作已非常忙碌,回家只想休息和打機,所以他會叫阿儀「就下個女」,請她「搞掂佢」,因為他相信這是阿儀作為全職家庭主婦的責任。

更甚的是,阿公阿婆在日間看望外孫時常帶玩具和糖果來,他們特別「寵愛」孫仔,但總的來說兩名孫兒也很喜歡他們,但此舉卻令阿儀和阿樂感到很煩惱,因違背了他們定下的家規,雖然阿儀已多次與父母表明不用再買東西給孫兒,但他們有時會聽,有時又好像「忘記了」,阿儀唯有「隻眼開隻眼閉」。但當阿樂晚上回家看到很多糖果和玩具時,知道一定是外公外婆送的,他已多次叫阿儀勸阻他們,阿儀表示已說了很多遍,這令阿樂覺得平日白天他要上班,好像也管不來,他只可經常在阿儀面前罵她父母,凡此種種也令阿樂和阿儀在教養子女上產生不少衝突,又談不到建設性的解決辦法。慢慢地,阿儀的父母在週末也不敢來他們家,因怕阿樂不高興,只會在平日阿樂不在家的時候才來看望孫兒。而阿樂則會與妻子在週末帶兒女回家看望自己的父母。

而阿儀自生了細仔後,曾試過聘請兩個工人姐姐照顧兒女,她繼續工作,但發覺與工人姐姐之間相處不來,結果只保留一個。經與阿樂商議後,阿儀決定放棄工作,做全職家庭主婦,因他們相信親自教導小朋友的重要性,不應完全假手於工人,而阿樂在工作上已晉升到高層,經濟上也應付得來。

原本兩夫婦分工合作,男主外女主內,應該很合拍,但阿樂總覺得阿儀做全職家庭主婦不稱職,質疑她不懂管教兒女,這令阿儀很難過,深覺自己放棄了專業做家庭主婦也不被欣賞,經濟上也要變得依靠阿樂,好像缺少了一份安全感。

以上可能是一些父母在管教年幼子女上的常見困難,下期我們會嘗試分析他們的處境。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 「BB來了」- 阿樂與阿儀作為新手父母的出路

上星期我們分析了阿樂與阿儀作為新手父母的困難,下面我們會嘗試為他們尋找出路。

產後重整角色與定位

      上文提到阿樂不大投入當爸爸的角色,若他能坦承跟阿儀分享,便不會被誤會拒絕照顧女兒,反可令阿儀想辦法多讓他參與,找到作爸爸的樂趣;同時,當阿儀見到他願意付出時,因感到被關愛,便不會想罵他。但為何沒有這樣發生呢?原因在於他們之間缺少了深入溝通。既然家中有這麼多人可照顧女兒,他們可考慮抽時間外出「拍拖」,暫時離開作父母的角色,享受二人世界,因生產後缺少了這樣深入溝通的機會,誤會因此產生及累積,形成衝突。事實上,不少新手父母因大多把所有精力和時間只放在初生嬰兒上,因而忽略了夫妻感情的建立。

認定需要和分擔任務

     在溝通時,他們可多了解彼此的需要,例如阿樂需要充足的睡眠以應付日間工作,阿儀則需要人幫忙餵夜奶,因雙方各有需要而形成衝突。事實上,阿儀可學習放手,不應「攬晒上身」,只埋怨阿樂幫不到自己。她需要與阿樂和女傭分擔餵夜奶的任務,例如,一星期每人負責兩晚,阿樂可選星期五、六晚,那他平日晚便可休息,其他日子由阿儀與女傭輪流分擔,這安排既可平均分擔這任務,又不會只側重在某一人身上,形成日間沒精神去做其他事情。

產後情緒低落的處理

     阿儀產後的情緒低落,極需阿樂的體諒和支持,否則可形成產後抑鬱。故在週末外出拍拖時,除了作深入溝通,亦可做一些輕鬆的事情,讓阿儀暫時轉移照顧女兒的事上,例如看一齣喜劇笑片,去她喜歡的餐廳吃一頓豐富的晚餐等;而阿樂亦需聆聽阿儀湊女的趣事或煩惱,減輕她的壓力。或許阿樂多一點的支持和關愛,阿儀的情緒低落便會得到改善,但假若她仍感到持續抑鬱,則要考慮尋求專業的協助了,特別是她之前小產後曾有抑鬱的情況,尤其要小心處理。

重新訂立家庭的界線

     阿樂因阿儀父母在女兒出生後過度參與而感到不自在,因兩老太想照顧女兒和湊孫,打破了阿樂和阿儀之前訂定下的界線。因此,阿樂需要與阿儀重新商量岳父岳母來家探望的時間,特別是過了頭一兩個月,阿儀身體已慢慢復元,不需定時進補了,而女傭也開始上手可照顧女兒。當然這需要阿儀跟父母好好傾談,在肯定父母支援的重要及欣賞他們愛護孫女時,亦要讓他們了解自己家庭的需要。或許與父母重新訂立界線不是一次性的,而是要不斷善意提醒,才可慢慢重新訂立,這需要阿樂和阿儀彼此體諒和支持才可達成的。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BB來了」- 阿樂與阿儀作為新手父母的分析

上星期我們談及阿樂與阿儀在照顧新生嬰兒上出現了相處上的問題,以下我們會嘗試分析他們作為新手父母的困難。

丈夫感到無角色

女兒出生初期,阿樂感到初生嬰兒的身體很脆弱,自己則「粗手粗腳」,擔心抱著餵奶和掃風會弄傷她,並深信家中其他女士會更勝任,所以他不大投入當爸爸的角色,彷彿變了局外人,但這令阿儀覺得阿樂好像不大享受當爸爸。事實上,有些新手爸爸覺得自己白天要上班,妻子硬著要自己幫忙餵夜奶,會令自己白天不夠精神工作;他們亦覺得妻子仍在放產假可以在白天補眠,故感到妻子不體貼自己的需要。另外,有些新手爸爸亦會質疑太太為何不可讓女傭餵夜奶,又或聘請陪月姨姨代勞多兩個月等,總之不一定要晚上自己做才可。

妻子的期望落空

阿儀能夠成功懷孕和生產已經歷了很多擔憂和困難,現在因照顧女兒及餵母乳的壓力亦很大,雖然在日間有很多人可以分擔,但到了晚上則沒有,故期望阿樂可幫忙。可是,阿樂既不懂又不享受當新手爸爸,很多時未能即時配合,令她感到失望,甚至憤怒,覺得照顧孩子的責任只落在自己身上。事實上,不少有新生嬰兒的母親為了育兒哺乳等事,在嬰兒戒夜奶前,每天也不能有連續八小時的睡眠,假如丈夫不去「替更」,她會感到很辛苦,當需要不被體諒,容易造成夫婦衝突。

產後的情緒低落

自陪月姨姨走後,阿儀開始對阿樂失去耐性,有時更會罵他,這有可能是一些產後情緒低落的表現。研究指出,有40%至80%的婦女,產後也曾短暫經歷情緒低落,通常在產後3至5天,症狀包括情緒不穩定、易哭、失眠和煩躁等,如得到家人的體諒和支持,症狀一般會於數天後舒緩下來。至於真正的產後抑鬱,只有13%至19%的婦女曾經歷,抑鬱症狀可在產後6星期內或1年內任何時間出現,包括持續情緒低落、疲勞、煩躁、失眠或早醒、焦慮或感到驚恐、力不從心、絕望、感到受懲罰、食慾不振,以及頭、肩、背和腹部疼痛。由於這些表徵與產後因適應帶來的身體和情緒狀況相似,一般也需要專業的判斷才能區別,可能要透過藥物或心理治療的幫助才能康復。

二人變多人世界

阿樂和阿儀起初過著二人世界,直至有新生嬰兒後開始要「三人行」,這轉變已需要很大的調適。在上幾個月的文章,我們已提及阿樂不喜歡阿儀的父母,不想他們留在自己家中「打躉」,但現在有了小孩,好像沒有原因不讓他們來探望和照顧生產後的妻子和初生的女兒,只是擔心他們「易請難送」,會再一次造成姻親帶來的困擾。

下星期我們會嘗試為他們的掙扎尋找出路。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BB來了」- 阿樂與阿儀作為新手父母的困難

「喂,晚晚都係我,今晚輪都輪到你啦,你要瞓,我唔使瞓呀!個女你都有份㗎!」阿儀正在責備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的阿樂,叫他幫手餵夜奶。阿樂不知道有甚麼可幫手,因阿儀見他不是立即起來,已忍不住喂哺了。自女兒兩個月前出世,阿儀已開始餵人奶,上一個月還有陪月姨姨幫手,阿樂在晚上仍可「安枕無憂」。不過,這個月陪月姨姨走後,雖然新請的女傭已上班,但阿儀想讓她晚上能全面休息,白天有精神工作,故晚上會自己餵夜奶,而且堅持要餵人奶。有時累了便希望由阿樂接更餵預先雪藏的人奶,可惜阿樂好像不大樂意承擔這責任,因此,她覺得阿樂好像不大享受做爸爸。

話說故事要回到兩年前,當時他們剛經歷在人工受孕後小產,情緒低落。阿儀的抑鬱情緒更持續了半年,需要接受心理治療。當時,心理輔導員理順了他們因小產帶來的失落,亦幫助他們探索繼續生小孩或收養等各樣可能。到最後,他們仍嘗試人工受孕,過了半年,他們終於成功懷孕。在初期,因著上次小產的經驗,阿儀顯得格外小心,而阿樂也盡量抽時間陪伴和照顧她,包括覆診及參加「分娩減痛及父母準備班」。雖然在頭幾個月也有作小產的跡象,但可算是有驚無險;阿儀懷孕約五個月,亦發現有妊娠糖尿,需要每晚在大腿自行注射胰島素,阿儀父母看到女兒的大腿有不少注射後的痕跡,感到很心痛。雖然阿儀打算採取順產方式,但最後醫生建議開刀。剖腹生產過程順利,女兒出世後,雖然有幾天要「照燈」才能出院,但身體總算健康。

出院後第一個月有陪月姨姨的幫助,加上阿儀父母也經常拿補品來,故家中頓時變了七人世界,阿樂和阿儀已很久沒二人世界了,特別阿樂不太習慣這麽多人在家。每晚回家時,岳父岳母仍未離去;加上女兒出世後首個月,陪月姨姨也在家,家裡有太多人令他感到很不自在,但又不好意思說甚麼。他有時回家也不知可以到哪個房間休息,原本的睡房放了嬰兒床,書房變了嬰兒和工人房,他覺得唯一可以逗留的地方就好像是洗手間了,但又不能待得太久,感到家中好像無處容身。

雖然他和阿儀千辛萬苦才換來一個健康的小女兒,但他老是覺得自己好像不大享受做爸爸,也感到對剛剛出生的女兒,好像「老鼠拉龜、冇訂埋手」,不知可幫上甚麼忙,加上已有岳父岳母、陪月姨姨和傭人,自己好像多了出來,有時甚至感到會阻礙他們,故只好站在一旁。不過,他想不到的是,在陪月姨姨離去後,阿儀需要他「頂更」幫手餵夜奶,一時之間既不知道可以怎樣,又不感興趣;加上日間亦需要有精神上班。故此,他常表現出不太熱衷幫手之態度。

以上可能是一些新手父母常見的困難。下期我們會嘗試分析他們的處境。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痛不育生」- 阿樂與阿儀不育困惑之出路

上星期我們透過分析阿樂與阿儀的例子,帶出香港不育夫婦普遍的處境,並指出他們在人工受孕後流產的失落,下面我們會嘗試為他們尋找一些可能的出路。

評估情緒狀況

因阿儀已出現了一些抑鬱的狀況,她可能需要先接受心理輔導員或家庭/精神科醫生的評估,看看是否需要接受心理輔導或藥物治療,以穩定其情緒狀況。假如真的需要藥物治療,他們可與家庭/精神科醫生商量在服藥期間,是否適宜進行人工受孕及懷孕。

接受心理治療

阿樂雖然表面沒有明顯的情緒困擾,但可讓心理輔導員評估一下其狀況,是否壓抑了其哀傷情緒。而心理輔導員亦可幫助他們為胎兒流產之事進行哀傷輔導,處理其失落情緒,當中可能會進行一些簡單儀式,以幫助他們放下小產的哀傷。另外,心理輔導員可幫助他們更了解對將來有小孩生活的憧憬,讓他們明白照顧小孩的實際處境等。此外,亦會幫助他們改變在家「各顧各」的生活態度,學習一同解決問題和面對逆境。

探討不同可能

心理輔導員亦可引領阿樂與阿儀詳細思考,如果想再懷孕,可繼續看生殖醫學科醫生,假如他們仍想看中醫調理身體亦可。在成功懷孕後,除了看醫生安胎之外,心理輔導員亦可幫助他們面對高齡產婦和胎兒等高風險因素帶來的心理壓力。假若在人工受孕一段時間仍不能懷孕的話,他們要決定是否繼續;同時間,他們亦可探索收養小朋友的可能。起初可接觸一些收養小朋友的家庭和參加一些講座等,多了解收養是甚麼一回事,才作決定。

沒兒女又怎樣

如果他們放下生兒育女和收養的念頭,他們要哀悼未能成為父母這個角色與迎接新生命所帶來自己、家人和朋友之喜悅,慢慢接受和重寫將來沒有小朋友的生活,重尋人生的意義。而阿樂與阿儀也可與其父母分享他們的難處和當中曾付出的努力,以期獲得他們的明白及諒解,也一同慢慢接受這事實,哀悼沒有孫兒的失落。

多元婚姻狀況

阿樂與阿儀亦可把眼光放到現今多元社會看看,不少人也是過著不同的婚姻狀態,也可活得精彩。事實上,單身、已婚有兒女和沒有兒女,也有其苦與樂。在社會中亦不時會看到一些單身人士過著豐盛的生活;而有些夫婦可能不是因為不育而是選擇無兒女,他們因著沒有兒女的負擔而活得較自由和輕鬆,也可投入更多時間在建立夫婦的感情,亦可更自由地去承擔一些有兒女夫婦不容易承擔的任務,更能全身投入工作或從事有意義的義務工作中,透過「承傳」把知識、經驗和關懷以不同形式和範圍培育下一代,成為別人生命的師傅。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入城之後悔」- 阿樂與阿儀新婚適應之出路

上期分析了阿樂與阿儀仍未適應初婚生活之原因,下面我們會嘗試為他們尋找出路﹕

重定優先次序

阿樂婚後仍十分忙碌,缺少時間適應新婚生活;而阿儀婚後亦事事與父母談及,沒有事先與阿樂商量,故他們首要學習的是釐定優先序,認定婚後配偶的意願及需要。當然,作為新婚夫婦,他們在過渡期出現適應困難也是無可厚非,這就是我們在2月24日那期提出「自主而相繫」的觀念,相信他們在這方面仍要努力。

家庭角色轉換

假如阿樂在這方面想有所改善,他要考慮慢慢減少探望父母的次數,或可轉用電話慰問,而阿儀亦不一定每次也要出席,這可讓弟妹學習承擔照顧父母的責任,減輕自己的擔子。這樣,他們可減少疲累,阿樂亦可多分擔家務,阿儀父母便不需派傭人來及到他們家,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衝突。

重啟溝通之門

隨著重定優先序,溝通時間可增多,藉此澄清婚後的期望和分享初婚的感受,增進雙方的感情,例如阿樂可分享擔心父母的生活和工作壓力等;阿儀則可分享兼顧工作和家務的辛勞,及擔心遲生育的問題等。當雙方更明白彼此的需要,事情不一定能即時達致共識,但可一起承擔,學習共同解決。

改善姻親關係

阿樂與阿儀父母的關係一直不融洽,繼續下去會損害婚姻關係,所以他要看哪些是先入為主,主觀地把他們的意見排外;有哪些要與他們定立界線,不讓其過界。過程中可禮貌地感謝岳父岳母的好意,亦可多解釋自己的需要。至於阿儀,需要學習協調阿樂與自己父母的溝通,多在雙方面前講好話,減少他們的誤會和衝突。這樣,他們可減少姻親關係帶來的衝突,有多些心力去改善婚姻關係。

重建親密關係

阿樂因暫時不想生育而推卻房事,令阿儀以為自己不夠吸引力,感情受到傷害。隨著多溝通,彼此不用再逃避傾談生育的顧慮和性生活的問題,當經歷體諒和商量後,雙方在身體和心靈上可更親密。

婚前/婚姻輔導

       假如阿樂與阿儀有做婚前輔導,在上期提及的問題如婚姻期望、家務分擔、財務管理、姻親問題、性愛生活和生育問題等,可及早在婚前商討和解決,減少婚後的適應困難。除此之外,婚前輔導亦包括衝突處理、溝通技巧、宗教信仰、關係角色、休閒活動、個人壓力剖析及子女教養等範圍。研究顯示,進行婚前輔導可減低婚後離異的機會。但現實上,他們可能沒有進行婚前輔導,假如他們感到不容易適應新婚的困難,可考慮尋求婚姻輔導的幫助。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入城之後悔」- 阿樂與阿儀新婚適應之分析

上期我們談及阿樂與阿儀在初婚三個月後,產生很多爭執,阿儀甚至有離異的念頭,原因可歸納如下﹕

婚姻期望失落

阿樂因工作和照顧父母,每晚回家已筋疲力竭,但也要打機減壓,之後便抱頭大睡。這與阿儀憧憬著婚後與阿樂多些温馨的時間相距很遠,像婚前一樣,只可在星期天才可多些相聚,溝通的時間不夠,因而產生隔膜和誤會,亦令她對婚姻生活感到失望,甚至產生離異的念頭。

家務分擔失衡

對不少新婚夫婦,每天在生活上遇到的難題就是家務,雙方往往對家務的參與度及「整齊」有不同看法。阿樂因忙碌沒太多時間和心力去處理家中瑣事,像一般男性,家裡亂些也可接受。而阿儀因習慣有傭人清潔家居,像一般女性,比較喜歡整齊。相信他們婚前沒有仔細討論家務的分工,磨擦因此而起。雖然阿儀父母借出傭人代勞,但卻引致更大的矛盾衝突。

財務管理分歧

阿樂出身基層,父母所賺不多,自小已知慳識儉,加上父親因工傷而殘廢,他更要節儉才可扛起養家的擔子。而阿儀出身小康之家,不愁衣食,雖然自認識阿樂後已學會不花費,但在阿樂眼中,她可做到更節儉。有時阿儀買了較貴價的日用品回家,兩人會因此起爭執,阿儀的父母對此看不過眼,有時「刻意」買一些日用品去「救濟」阿儀,這些都令他們的問題火上加油。

姻親界線問題

首先,阿儀父母隔天到他們家,買貴價日用品及移動擺設,已令阿樂很不快。更甚的是,他們在垃圾桶找到避孕套而責怪阿儀避孕,似乎沒有尊重阿樂阿儀才是這家的主人,動機雖是善意,但這會令阿樂非常不快,也令阿儀很難堪,更令他們夫婦產生更多磨擦。另外,阿儀婚後沒意識到與阿樂已組織新家庭,對父母仍很依賴,不敢拒絕他們,未能選擇以現在的家庭為優先。而阿樂方面,在婚前已覺得阿儀父母看不起自己,心裡仍有嫌隙,現更覺他們的行為十分「干預」其婚姻生活;而且他與阿儀一樣,沒有以現在的家庭為優先,較看重工作和原生家庭的需要。

性愛生育問題

首兩個月他們的關係曾很親密,但之後,阿樂常以打機或疲倦推卻阿儀,令她懷疑自己吸引力不再。實情可能是阿樂想逃避生小孩的計劃,因他原先的計劃是婚後一至兩年才作此考慮,再加上以上種種原因,與阿儀弄致不快,對行房產生了抗拒。

綜合以上原因,阿樂與阿儀仍在新婚的適應當中,雙方與其原生家庭仍很糾結,他們仍未以建立新的家庭為優先考慮,當然這些情況在新婚夫婦中並非罕見。下星期我們會嘗試為他們尋找出路。

譚日新博士 ︳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 ︳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

婚姻心田 之 「入城之後悔」- 阿樂與阿儀的新婚適應

上月談及阿樂與阿儀在舉行婚禮場地和婚後居住地點兩事感到很煩惱。經阿儀與父母多番唇舌後,婚禮終於在中價酒店舉行;而他們婚後租住的單位介乎雙方父母居所之間,這才避免了不必要的爭執。

初婚三個月後,阿樂與阿儀有很大的適應困難,曾發生多次爭執,阿儀還質疑自己的結婚決定。在家務方面,阿儀的父母為免女兒辛苦,便主動提出可借家中傭人代做日間清潔工作。阿樂雖然不願意,但經過商量後,為免與阿儀再次爭吵,只好交出鑰匙給她父母,心想有傭人幫忙執屋也是好事。

在財務安排方面,他們按照婚前的承諾,阿樂因對自己家庭的經濟負擔很大,需要阿儀在家中的付出多一些,她本身不介意。不過,因她自幼在家中已習慣會隨心地買東西,阿樂有點怪責她亂花錢。當她父母知道阿儀要節儉時,好像看不過眼,會不時買些貴價的日用品到他們家,阿樂知道後很不開心,好像要妻子外家補貼自己,因不想受他們恩惠,常推說不慣用貴價貨品。

更甚的是,阿儀父母差不多隔天便伴隨工人一起到他們家,甚至會移動家中擺設,認為這樣會對他們更好;當發現垃圾堆內有避孕套時,私下會怪責阿儀不應避孕。阿樂回家發現傢具被搬移過,便大發雷霆,叫阿儀著其父母和工人交還鑰匙,不需再來清潔,這事令阿儀很為難,不知怎樣跟父母說出這事。

另一方面,阿儀初婚後也對丈夫有很多不滿,例如阿樂因不放心傷殘的父親和多病的母親,堅持一星期要三次回家吃飯,看望父母。雖然阿儀明白阿樂的難處,但這令她很勞累。加上他們每星期只一次回阿儀家與父母吃飯,她心想這實在太不公平。阿樂還有兩晚要工作加班,放工回家雖然已很疲倦,但也要花1-2小時打遊戲機去減壓,之後便抱頭呼呼大睡;每星期只有星期天才可以過二人世界,阿儀更發覺婚後二人世界的情況跟婚前拍拖差別不大,這與她婚前期盼的婚後美滿生活出入很大。

另外,阿儀亦發覺阿樂近月對自己好像冷淡了,不像新婚頭兩個月般親密。每次房事好像也是她主動提出,可是阿樂不是以打機減壓,就是以疲倦而推卻。這令她懷疑自己的吸引力不再,常留意自己的身型是否在婚後發了福,所以會節食減肥,希望重拾阿樂對自己的興趣。她認為初婚的夫婦應是如膠似漆,難捨難離的,總之不會像現在這樣子。另一方面,她又擔心生育問題何時能實現,有時她獨自一人想著想著便哽咽起來,但又不敢跟父母及朋友訴說,生怕他們看見自己很不幸福的樣子。

不少人用「入城」來形容結婚,阿樂與阿儀經歷了很多困難才能走在一起,現在新婚兩人好像也不好過。下期我們會對他們的困難有進一步的分析。

譚日新博士臨床心理學家
黃曼君女士個人、婚姻及家庭輔導員